她无声无息地观望着,身旁的胡笛就在这时开口。
女生的声音像梅菲斯托的低语,缠绕着身为浮士德的另一个女生:“拿腔作势的,其实她心里爽到不行吧?”
白玛倏然侧过脸来。
她在一片缄默中望着胡笛,良久,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她差点就说了。
“是啊。”一个声音在白玛心底这么说着。
她渐渐地厌恶起自己。
复杂的、丑恶的、被魔鬼诱惑的自己。
之后那个礼拜,是白玛和鹿梓希那一组打扫卫生。她们俩被分配去了包干区。
乔奇祯也没有缺席。
她们从两端分别开始。白玛弯着腰专心致志清扫。乔奇祯和鹿梓希手上也没停,但与此同时,还有说有笑地闲聊着。
三个人分成一个人和两个人的两部分。
白玛头也不抬地默默打扫,耳畔是少年少女窸窸窣窣的声响。腰很酸,呼吸也很困难。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来不及仔细思考这是什么感觉,就已经直起身来。
虽说她也没怎么忍耐。
但,她已经尽了全力。
白玛静静地看着他们。昏暗的光线里,乔奇祯和鹿梓希微笑着谈话,目光偶尔交错触碰,转瞬又撤离,一来一去,你进我退。好亲昵,好快乐。对第三个人来说却遥不可及。
“你们到底要不要好?”
白玛听见自己的声音。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像这样气急败坏地与乔奇祯坦白。本来以为能心平气和,像以往一样拿捏好,没想到,没预料到,她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