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刚才顾宥宸的话来猜测，他好像是不记得自己了，但是苏青瑶不敢确定，这才随便找了个话头。

顾宥宸从鼻腔里发声，“嗯”了一下，始终没有看苏青瑶一眼。

除了庆幸，苏青瑶心底又泛起浓浓的酸涩。

几年的婚姻，原来在顾宥宸的记忆里狗屁不值，六年，说长不长，他甚至连她的相貌、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到了“亿膳居”，顾宥宸甚至没有等秦然下来帮他开车门，就自己下了车。看着被关上的左侧车门，苏青瑶心底更凉。

顾宥宸牵着苏念穿过回廊，爬上木质楼梯，上了第三层的包间，苏青瑶看着走在她前面的一大一小，心口疼得厉害。苏念看起来一直很开心，问这问那的，顾宥宸也是难得的温柔，一一解释着。至少在苏青瑶的印象里，是难得的温柔。

菜单直接从服务员手中递到了苏青瑶手里，她抬头看了一眼低头还在看手机的顾宥宸，他似乎很忙，一路上过来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手里的手机。

“你不点吗？”苏青瑶犹豫着开了口，虽然根本不知道这顿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起来是顾宥宸请的客。

“我早就点好了，昨天带小念出来吃饭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肯吃，一顿饭下来就喝白开水，所以只能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你了。”顾宥宸抬头，眼底的疑问不言而喻。

苏青瑶点头算是明白了，低头仔细地翻看菜单，又要过服务员手里的纸笔，亲自写了好一会儿。

大包间里寂静极了，秦然虽然被苏念喊了坐下一起吃，但始终觉得拘束，顾宥宸在忙，苏念一直抱着小背包也不说话。服务员接过苏青瑶写好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愣了一下，又看了顾宥宸一眼，始终没有出声，离开了包间。

“其实今天这顿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说。”约莫五分钟的寂静之后，顾宥宸再次开口，将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