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墨闻言,轻轻看了看她,便揽着她迅速落在了一处看起来许久不曾有人住的人家院子里。
院子里荒草丛生,凌北墨拉着她小心的藏在一间门都没了的房间角落,轻声道:“再等等,等追来的人走了,我便送你回王府。”
浓烈的血腥味袭来,夏娆借着屋外微弱的光,便看到了他衣襟上染上的一大片鲜红。
“我没事。”凌北墨拉着她笑道:“好久不曾这样逃过了,今儿倒是难得。”
夏娆可没心情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她在他衣袖摸了摸,果真找到了之前给他的药瓶,他还没用这药。
夏娆朝着破窗子外看了看,瞧见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了,似乎是有人在叫他们。
见他们走远了,夏娆这才回过身来,跟凌北墨道:“殿下把外衫脱了,我给你上药。等上好药,殿下在此等我,我去找人来接你。”
凌北墨以为她在开玩笑:“娆儿平素要我脱衣裳,我一定很开心,这会儿怕是没力气了……”
夏娆可懒得与他说这些,她将他扶着坐起,便直接朝他的腰带伸了过去:“在大夫眼里,病人不分男女,殿下将我当做一般的大夫就行了。”
“娆儿就是娆儿,不能把你当任何人。”凌北墨看她利落的揭开自己的衣裳,还与她打趣:“看看,我身材好吧。”
夏娆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有些模糊的意识和苍白的唇角,面色微沉:“殿下不要再说话了。”说罢,她便将药粉洒了上去,又干脆扯了凌北墨的衣襟才勉强将他的伤口缠了起来。
但他这道伤口,从后背贯穿到前腹,若是不小心处理,他这条命就没了。
“娆儿,我若是死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凌北墨问她。
“殿下休息会儿吧。”夏娆替他缠好了伤口,才发现他年纪轻轻,身上居然也如燕诀一般全是疤痕。但他的疤痕与燕诀的而不同,燕诀的是明显的刀剑伤,而他的,更像是鞭子一条条抽破皮肤后留下的长长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