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雀既然武功这么好,她一个人能和杨家有什么仇恨,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想看看,她混进杨家,究竟是想做什麽。”
“云雀当然不会是一个人了。”端午说,“一个女子的身手这么好,绝对不可能是汉人。”
端午在华盖镖局住了一阵子,那里的女孩子,从不学什么琴棋书画,可天天和男孩子一样,舞刀弄枪的。
华盖镖局的人,不管男女,武功都是很高的。而华盖镖局人的眼睛都是绿色的,非常奇怪,端午断定他们不是汉人。
“结果,我发现云雀不仅是四处通风报信,还买通了杨夫人身边的近侍香梨,让香梨在每日杨夫人的伙食里,放下淋漓散。试图想谋害杨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周瑜恒还没说完,端午就急了,“她竟然还想谋害母亲,可是,母亲有银针,每天会在吃东西之前,查验一下有没有毒。”
“可是,淋漓散的主要成分,是蜈蚣粉和水银。毒针是试验不出来的。”周瑜恒说。
“那怎么办,难道说,我娘已经 ”端午紧张起来。
“你别紧张,我话不是还没说完嘛?”周瑜恒说,“虽然银针是试不出来,可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当然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给香梨的毒药,早就被我给换了。所以,杨夫人根本就没事。”
端午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我没想到,在你去京城的这段日子,生意越发繁忙,我离开的一阵子,哈密竟然被引诱出了杨府。我觉得这事情有不对,可已经太迟了。”周瑜恒说,“哈密听你的命令,暗中查看每一个奴婢,对云雀起了疑心。原来,云雀为人处世,和众人都不一样,走路也大摇大摆,看上去就好像是练过武功的。哈密天生单纯,竟然当着云雀的面,直接指出云雀就是内奸,以至于,被云雀斩草除根。哈密,真的是很可怜。”
端午眼睛湿了:“是我害了她。我会给她的坟墓,加一个墓碑的。”
“你无须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事情和你无关,哈密是你的奴婢,理应为你分忧,可惜,她太直接,也太相信人,才被惨害。日后,我们善待她的家人就好了。”周瑜恒安慰端午说。
“如此,我又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了。”端午叹气。
“你还有芒果,芒果的聪明,远远在哈密之上。你若是好好仰赖她,她一定对你有助益。”周瑜恒说。
端午点点头:“可惜,我过去也怀疑过她。”
周瑜恒沉默不语。
窗外,花谢花开花满天。
秋风吹送白色花絮入帘来,落了一地。
端午叹了口气,眼中似有欣慰:“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有点进展了,虽然,云雀跑掉了,可我知道她去了何处。”
周瑜恒微微一笑:“知道却不必说破。这个游戏才好玩。”
金陵。
倪重阳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来到紫薇山脚下。
周星星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两个人见了面,对愉快的笑了起来,好像多年的知己一样。
“你倒是把金轮椅给舍弃了,这么旧的轮椅反而已经配不上现在的你了。”周星星打趣着,拍了拍倪重阳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