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端午说:“婆婆,您还是先回屋里去吧,外头风大,有什么要说的,进屋我拿纸笔给您写不就行了?”
何湘捷垂下来脑袋,眼泪竟然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拉着杨端午的手哭了起来。身体颤抖好像一个孩子。
端午觉得何湘捷很可怜,心软了,拍拍她的肩膀说:“婆婆,你若是想要出来走走,也要先把那补汤给喝了,喝完了我再陪你走走。”
这时,倪鹏也过来了,“端午,好媳妇儿,你别怪你婆婆,她是闷在家里太久了。你不知道过去她可是最爱忙活的,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自然是很难受的。”
何湘捷听了,哭着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杨端午这回是明白了,何湘捷是难过她怎么不能说话。
“婆婆放心,我和重阳哥哥会想出办法治好你的哑疾的。”杨端午温声安慰说。
然后她和倪鹏扶着何湘捷进了屋。
何湘捷被端午喂着吃完了枸杞汤,就睡下了,睡前还拉着端午的手不放开,倪鹏说:“端午,你婆婆是说你对她真好。她不舍得你离开呢。”
“是么,那我晚上就和婆婆一起睡。”端午很爽快地答应说,“那么公爹和我相公一起睡好了。”
“真的?”倪鹏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了。”端午甜甜地说。
患难见真情,倪鹏觉得杨端午是天下最好的媳妇儿。他过去怎么还这样对她。
倪重阳被提名为从右礼部侍郎,级别为从五品,虽然是有礼部举荐,可还是要通过考试,考试成绩嘛,不重要,可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
七天后就是考试了。
这做官竟然如此容易,倪重阳忽然很为那些寒门苦读才考中状元的考生很不平。若是有个人举荐,瞧,他只要七天就可以了。
杨端午则说:“重阳哥哥,咱们之前的机会,还是不能放弃的。”
倪重阳拍了下脑袋:“哦,端午,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那我们搬出去吧。”
“我这几日让府上的奴婢帮着去回春堂看了看,回春堂关门这几天,什么动静都没有,估计谢策还没想到过去呢。”杨端午说,“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要搬回去。至于公爹和娘亲,这几天在府上吃住地极好,心情也好多了,我们把他们留在这里,也应该是放心的。”
倪重阳同意了。
当晚,二人就回到了回春堂。
邻居见到他们回来了,都过来送毛巾鸡蛋:“你们出远行了啊。竟去了十多天。好几个客人都过来问你呢。”
倪重阳进去收拾屋子,杨端午拉着邻居大婶的手,笑嘻嘻地问:“好大婶,能告诉我,都是哪些客人来问吗?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这客人可都是天啊。我可要记熟了,下回就不要记他们的帐了。免得不小心给得罪了。”
邻居摇摇头:“哎呀,客人这么多,我哪里记得住啊。不过,那个很年轻的公子我倒是有印象,那公子看起来很有钱。这么有钱的公子竟然是来找你们看病的,看来你们是有大生意了。”
端午“嗯”了一声,道谢进屋,看着倪重阳说:“重阳哥哥,谢策来过了呢。他找不到我们,一定还会再来。”
“那让他来好了。我们不就准备好了,希望他进入这个圈套吗?”倪重阳见端午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期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