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痛直起身体,她举高手中的煤油灯,颤颤开口:“郑景山?”
无人回应。
“郑景山——”
她一点一点往深处挪,让手里的灯光照进黑暗。
二楼最深的地方,黑色的火炬高高耸立在上方,烛光明灭,将一旁靠坐在墙壁上的身影放大。
一条腿扭曲地耷拉在地上,右肩像垫错了肩垫,高高肿起,一张本来还算端正的脸遍布青紫,鼻子的形状很奇怪。
看见他这幅样子,岳谅都不觉得身上疼了。
她就挨了那么一下,就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郑景山还有意识,甚至还算清醒,用微弱的声音问她。
“那条绳子是你系的?”
岳谅下意识点头。
郑景山咧开嘴:“那根绳子太短了,到底离地面也还有三米高。”
这个二层离地面四米左右高,岳谅是栓了绳子,但绳长本身就只有两米,而栏杆也有一米二高。
“我没注意……”
“多亏了它短。”郑景山含糊了一下,慢慢撇过头,往旁边吐出一口血沫子,继续道:“我抓着它跳下来了,那些人没跳……”
才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岳谅捏住了发酸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