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清净的日子倒也过得很快,一转眼都已过了月余。这日,没人来给她送饭。
知梦坐在床沿打坐却不甚安宁,外面震天的鼓乐声响实在扰人心绪。朱瞻基今日大婚了吧?算算日子,该是了。
夜幕降临,鼓乐声未息,似与东宫更近了,不知是怎样的一番热闹。出阁小女儿觅得如意郎君怕是在盖头下笑得甜蜜吧。
小时候母亲教她读《绸缪》,只教她读也不告诉她何意,待她大了些自己找了《毛诗》之类的看才知这是写新婚之夜的喜悦。
抬头看看,也是三星在天的景象,想必新人们也是喜悦与憧憬的。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不自觉的知梦轻念出声,眼前似乎又见了那个十五岁的萧悦容在烛下读着《绸缪》的情景。
烛下,少女手拿着《诗》,微红着脸,似乎有些小女子的心事。
“小姐,您看什么书发呆呢?”椿芽儿凑过来笑问。
突然靠过来的人令少女一惊,脸蓦地通红一片,手也没闲着,立刻将书合上了放在一边:“什么都没读,你再拿我打趣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床铺好了么?我要睡了。”
少女经常这样威胁椿芽儿却没一次当真,是以椿芽儿并不怕她,反倒又凑近了些:“我看小姐是读了情诗了……”然后笑着去铺床,少女便红着脸抿着唇,偷偷又瞄一眼那书。
如今,再没人问她看什么书了,再没人拿她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