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某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两手捧着不大乐意松手,我拿过来了,他立时便把两手又袖了起来。
“裴姑娘这瑞炭手炉果然好用。”崔某人说道。
“说了是黑炭,你瞎编排什么。”我一边说一边留意马怀素出来没有,生怕被他又听了去。
“呵呵。”崔某人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你早上说问我一件事,什么事?”我和他又不熟,有什么事问我?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那驴子哪里赁的,卖相那么好。”崔某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来,这天下人果然各有各的痴,不过,像眼前这位痴的奇怪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说其实驴子都大同小异,当然了,细看还是有所不同,脸不那么长的好看点儿。
崔某人说,裴姑娘对驴子还挺有研究。
我说我打小放驴的。
崔某人便立时换了一种艳羡的神情说,那一定很惬意。
好像,我跟他除了驴就没有共同语言了,放驴也叫惬意?那吾等黔首还一辈子做着发财美梦干嘛?守着一群驴惬意着好了。
他羡慕完毕跟我道别慢条斯理上了这辆青毡马车。
马车以牛车的速度走远了,被风雪密密地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