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子是因为我们邹家才受得伤。”老骆驼说道。
我琢磨琢磨,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呢?,若是冬至节之前,似乎不大对,那会我踢了他,老骆驼那口气似乎不知道。而且,若是冬至节之前,他的伤口应该也不会如我所见的那般凄惨,怎么说也该结层痂了吧?可,他那时候脸像死了好几天一样的颜色,应该也不是装出来的吧?
真是混乱,这简直就是一道谜题疤。
不过,关我何事呢,那自是他与邹家的交情,与邹家的往来,与我半分不相干。
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没必要再接话,哦一声然后低头吃饭,旁边邹暖却终于不再咕哝了,问了起来,老骆驼却没答她。
虽知道卢琉桑伤了,还是因为邹家受得伤,但一想到这个人的书性就让人想避而远之,况且,眼看着就科考了,我的心思只有马怀素一个,只是,却也有些闹心就是了。
那条长长的黑辫子,那双水汪汪蒙着水汽一样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不论我怎样闹心,科考的日子就在明天了。想着那号房的寒冷,想着要在里头待那么久,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拿着笔对着纸把想到的东西一样一样写了下来,满满的半篇,可看来看去,大约只带三样也就够了,这就些马怀素都不一定都拿着。
我忙着到处找东西,一个小丫环跟在我身后一个劲儿说着:大小姐,您要什么奴婢帮您找吧。
折腾了半晌都置备齐全了,手炉、厚披风、吃食,本来我还想准备一个小银炉给他热着水用,可我拿不下只得作罢。
我清楚记得,那年的春闱下着雪,茫茫的一片,想要把天地一起掩埋了似的。因这雪,天气倒不寒冷,只是街上积雪多有些难行。我拿着这些东西只得赁了一辆马车往尚书省外,一路上只觉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