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卢琉桑往后退了一步拽住我的手,被他一扯我就跳下了桌子。
只坐了这一会儿屁股居然凉凉的,看来裙子不够厚。
找了一圈,有熏笼有手炉脚炉,就是没有柴炭。
我说卢琉桑,你看你也会攀垣跳墙的,要不你去厨房里偷一点来。
卢琉桑哈哈贱笑两声说,邹晴啊,你可真有趣。
我懒得理他,摸黑到床边拽了两床厚厚的棉被,一床折了又折放到榻上,另一床当斗篷披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盖过的……”我这么一寻思,有点儿小害怕。
卢琉桑说,你把被子都拿走了,我怎么办?
我嘁他一声:“卢公子你不是立志要冻死在这里么?那还用被子作甚?”
卢琉桑厚颜无耻地一屁股在旁边坐下,还使劲扯开被子一边披他身上。
黑咕隆咚的,我们俩就这么坐着,我觉得挺无趣的,为了几双鞋袜非要比耐性看谁先冻死……
“卢琉桑,你墓志铭上写啥?你先告诉我,免得到时候刻碑的问我你有什么遗言我答不出来。”
“什么墓志铭?”
“你冻死之后啊,总得埋了吧?好歹得竖块石碑吧?石碑上总得写墓志铭吧?”我说道。
卢琉桑没作声,我以为他在思考,也是,骨头在地下烂了石碑很可能千年之后还在呢,事关身后名是得慎重点儿。
“你说你多无趣,不就是两双鞋袜么,你至于寻死觅活的?好男儿志在四方,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跟鞋袜较劲,死的……也够没脸面的。说实话,你要是为了大家闺秀这么拼命我佩服你,可如今你这样算什么呢?新鲜?没见过市井气十足的有钱人家小姐觉得有趣?可是吧,你说,为了鱼翅熊掌死了也算满足了口腹之欲,要是跟人抢蒸饼噎死,你觉得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