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我想我大概知道什么是倾盆大雨以及“祸从天降”了。
“啊——”我立刻捂脸。
小时候我一害怕就捂脸,这个毛病是哪来的我娘也说不清楚,于是我觉得那一定是老骆驼家祖辈传下来的恶习。
“谁?”声音很清朗,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八月十五的月光。
声音和月光是怎么联系上的我没工夫去想,此时我在想的是,该怎么编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大半夜蹲人家墙根儿总不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吧?
我听见了快步下楼以及推门的声音,我在犹豫要不要走开,犹豫,很犹豫,我想我大概还得来来回回十几次才成。
没等我付诸行动,一个白麻布衣衫的清瘦男人站在了我面前,这地方本就偏僻,他那窗户又没开,所以我理所当然看不清他俊秀的脸庞,不过我知道他鼻子眼睛都在什么位置。
我眼前似乎又是八月十五的大月亮地了。
“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实在对不住,小兄弟,若不嫌弃,进来坐坐。”他说道。
不嫌弃,我一直想进去坐坐来着。
“那就叨扰了。”此时此地此景我得装把正经小兄弟。
这房子更破了。地当中随意摆了几个瓦罐,像朵梅花儿,数了一数,五个,比上次多了一个,看看多的那个再抬头看看棚顶,我想我知道问题所在了,心里有一点儿歉意。
然后感慨,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我趴他房顶他就泼我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