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亦像是终于能够释放出一块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灰铅岩块,掸开了虞子婴的手掌,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世上第一个人赞同我,愿意这样跟我说的人哈哈哈哈——”
他眼角长长地扬起,透着些许孩子气,又透着几分邪恶与俊美,他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完全鄙弃了女态,一扫先前的晦鸷之色,哪怕他戴着一张女子面容,亦有着令人不容错辨的强烈性感荷尔蒙。
虞子婴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传说天山上那模糊了性别,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鈶走的千年雪妖狐。
他这性子亦就像六月的天、孩儿的面儿,妖性得很,说变就变。
分明前一刻分明还苦大仇深,但下一刻却能够笑得如此心无芥蒂,甚至没心没肺了一样。
眼角微微上佻,因笑意盈出几分水色的眼眸愈发散发着妖娆之光,无声发出诱人的邀请,他挥开一臂,绯衣半狼藉,披散一床,笑意盈盈,百媚生。
“其实啊,这个故事我并非第一个告诉你的,但其它人啊……每一个人听完后,都一脸难过心疼着那个孩子,并顺势说着一些假惺惺地劝慰之话,但每一个人听到我说完后半截话,却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心虚地说着他们这些人都该死的,更没有一个人去怂恿着,认为我那杀人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一脸不正经地抱怨着种种类类,却很是满意地看着虞子婴。
是的,前半截虞子婴的表现跟其它人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