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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遇到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告白,少女们若不是心擂如鼓,便是羞极而跑,但虞子婴却是君子坦荡荡地直视他,道:“天下苍生之中难道没有我吗?你又何需摘出来说。”

无相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僵凝在脸上了。

看他被说怔愣住了,虞子婴面色如常地接过他手中的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事情基本已经谈妥,看时辰不早,她便准备离开慈悲阁,在走到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道:“你的话,我记住了。”

语讫,便扬长而走。

阳光透过叶隙落下一片斑驳,无相面融暖阳,那俊邈空逸的容颜那一刻绚烂明亮得令人窒息,他失笑一叹:“这是故意在整治我啊……”

——

虞子婴以“宝黛公主”的身份找到燕京最大最兴隆的“有间客栈”,是无相使的狐一驶的一辆马车送达,见她到了地方,行了礼才倒头离开的。

等她刚到店门口,便有两名穿着铁叶攒成的轻铠侍卫,抱着刀威风冷面地挡在门口处,他们一右一左像门桩子似地戳在那里,倒也没挡着中间门槛,或者店家早派人来撵了,可过往进出店栈的客人一个二个都面惶心跳,受不了这两股子冷压之气,掩面走得飞快。

虞子婴一眼便认出这是瑛皇国皇宫侍卫,或者准确地说是牧骊歌身旁的人,他们眼神倒是锐利,很快便看到站在街边的虞子婴,虽表情未变,却双眼震荡了一下,迅速上前行礼:“公主殿下,陛下寻找您多时,请随属下一道去见陛下。”

虞子婴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肯定是怒他们跟牧骊歌等人汇合上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牧骊歌解释的,他竟打发人下来接应她。

想来怒并没有将“宝黛公主”中毒昏迷一事告诉牧骊歌,一来是怒知道虞子婴既然将人带走必定有法子将人完整带回来,二来也是怒知道这“宝黛公主”由始至终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么虞子婴想要几个“宝黛公主”就能变出几个“宝黛公主”,又何需费事将话说绝了。

“走吧。”

虞子婴挺直背脊,走起路来摇曳生风,这倒是“牧晓凤”一贯霸气目中无人的走法。

两名侍卫则跟随其后,他们对视一眼,皆默默无语。

两名侍卫由路,三人上了客栈二楼,来到一间紧闭着房门的房间,侍卫敲门示意后,得到指令才推门,推门后两人并不入内,而是一左一右地门在门旁。

这是一间套间,有主卧软塌跟厅,虞子婴一进去,便看到厅中坐着不少人正在一起谈笑风生,牧骊歌自然在,然后是怒、肖宝音跟司,宇文兄妹跟小云姐弟都不在,他们在看到她进来时,却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晓凤!”

牧骊歌一怔,接着倏地站了起来,他身穿一件宝蓝宝窄腰长袍,冰蓝藤纹滚边,肩披一件披衣,他那一张温润清贵的面容相比之前多了几分憔悴与疲惫,但精神却是很好。

他颀喜地看着虞子婴,绕过桌台,快步上前握住她双肩,双眸认真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才声柔叹息道:“看来这一路上倒是托怒侯的福安然无恙,不过……好像长高了不少。”

虞子婴视线不着痕迹地越过牧骊歌,看向他身后那几个神色各异的人,看着肖宝音震讶想要说话却被怒阻止时,便心中了然几分,她看着牧骊歌,神色露几分埋怨,还有一些低落与难过。

“皇兄,你段日子您去哪里了?你怎么、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在哪里呢,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都翻遍了小树林里所有的尸骸,就怕哪一具会是你的……”

牧骊歌一听,倒是真是感动了,他自责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是皇兄的错,那个时候情况紧急……”

于是牧骊歌将早就预想好的借口跟“牧晓凤”一一道来,按常理来说,“牧晓凤”虽然性子恶劣,但却没有多少心计,特别是面对她最喜欢最敬重的皇兄时,那直接就是一个缺心眼,说什么便信什么,所以虞子婴听完原来如此,便“信服”了。

他带她回坐位上坐下,接下来他们几人,自然一搭一唱地开始聊起一路上的事情,怒有些心不在焉,而牧骊歌则想单独跟虞子婴聊事情,于是两方在寒碹致谢后,便准备送客。

但怒却似笑非笑地睨向虞子婴,口吻熟捻而亲切道:“我有一些重要的话想跟宝黛公主说,不知牧兄可否行个方便呢?”

他话虽是对牧骊歌所说,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虞子婴。

牧骊歌自然是不愿意两人多作接触,特别是现在已经到达燕京,但看怒那一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危险气息,再看“牧晓凤”没有拒绝,便将话讲得漂亮说是感念他们一路上对他皇妹有恩,自然是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