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懒懒瞥了一眼怒,并不意外他的出现,他淡紫的嘴唇微微一掀,虽然他从外表看似无碍,谈言如常,但实则他的内伤并不比怒看起来轻多少。
“你的女人?”惰似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懒哒哒地松散着视线,眸中虚虚实实,薄而飘渺:“是你的女人,也可以是别人的女人……我不觉得你有能力去爱一个人,或许该说,我们七罪都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只懂得毁灭、伤害……”
这话很玄奥难懂,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懂其含义,怒伸掌掣于脸部,眼眸从指缝之间透露出来,那冰冽而幽悠的眸光,令人不寒而粟:“为什么,就因为那个臭老头的那句批命的词?惰,你们这些神棍总爱拿那些自以为是的未来来说事,一切都还不曾发生,便就跟笃定不可更改一样,既然如此,凡人都有一死,那又何必出生呢?!”
“精僻。”
惰瞥了虞子婴一眼,道:“这就跟生与死都由不得人一样,你得信命。”
怒倏地眯眼,两片血染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缝。
“那你信命了吗?异域的惰皇。”
惰一听虞子婴开口,便转向她,一双乌濛濛的玲珑眸似蓄含万千小世界,璀璨生辉:“变数,你的存在就是逆天啊。虽然我并不情楚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因为你的干涉,许多原本预测的命数都悄然改变了,这该是多么地神奇啊,这世上竟有你这种逆天改命的人存在。”
他语气就像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般低低感叹,惰以雪袍冰销深衣覆身,外拢了一层淡纱隐约浅蓝的蔽罩,长身静立阴荫的树桠一侧,深沉的衣色不见一丝缀点,却衬得他更清贵无比。
“惰!看来你是想彻底与鬼蜮国,与我决裂,对吗?”沉寂许久的怒,暗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雷霆万钧的声音直接插入了两人话间。
惰了解怒,看他如此便是当真动了怒,认了真,他此时不欲与他彻底闹翻,显然怒亦懂他的想法,他的嘴唇由刚才的淡紫有了些许血色,但脸色依旧苍白似鬼魅:“看来今日终是谈不拢了。”惰遗憾地收回了外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