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正常的模样,根本就不正常啊!好不好!殿下您那标志性的阴阳怪气惨淡森冷表情呢?您那全世界都欠您一百万金的愤世嫉俗呢?您的变态杀气,一步杀一千一日一杀的凶残跑哪里去了呢?!
总之,他们眼睛快被这一幕闪瞎了!
“哦,那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腾蛇七宗的人呢?”
“嗤嗤嗤嗤~你长的那对眼珠子难道真的只是拿来凑数的吗,嗯?这可是多隆克多大峡谷,在这里荒圆百里都不会有任何人敢靠近,敢堂而皇之做出掳人行为的,除了腾蛇七宗还有谁……戚,若再让本殿遇到他,呵呵呵呵~……”他讽刺完玄婴,便微耷拉下头颅,细碎的发丝掩盖住他半边脸,覆下一片深沉的阴影,他血红嘴角深勾如弯镰,阴测测地冷笑几声,碧瞳闪烁其中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个人……深不可测。”
玄婴看他急欲将人拆骨入腹的表情,微微暗下眸色,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她很少会将谁真正地放在眼中过,到目前为止除了异域的惰皇、朝渊国景帝贪婪之外,便是之前跟舞乐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他即使没有表现出任何危险的举动,但她却有一种忌惮的感觉。
显然嫉妒觉得玄婴对那个人太过在意了,虽然他们相处很多时候都是别扭而疏远的,可是他却一直在暗中、咳咳,在一直监视着她,她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说出这种类似慎重结论的人,这说明,在她心中,那个人的份量不轻。
他蹙眉,一把牵起她的手,仰起尖细的下颌,眸光直视某处,嗡动的鼻翼哼哼道:“蠢货,深不可测这种词是拿来指多隆克多大峡谷的,不懂成语就别乱用,像那种人……顶多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戚~”
玄婴一听,略微沉暗的表情呆呆地,她掀开耷拉下的眼睫毛,看向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牵她的手就跟出入自家房门,不需要通知便闯门而入。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觉得好笑。
当然,绷带下的脸究竟笑没笑,谁也看不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轻轻地回握他的手,郑重地颔首:“没错,藏头藏毛的鼠辈。”
完全顺着他的话,她知道,有些时候人们想听到的,并非经过合理化分析后的结果或义正言辞的正确理论,而是别人的全然的信任与依赖,这会让他产生一种他人强烈需要的满足感。
嫉妒听她像一个应声虫般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答话,脚步一怔,然后倨傲而矜持地回头看着她,那高高在上姿态仿佛是神祇对于蝼蚁的蔑视,然而那熠熠光辉,就像注入漫天星辰般的碧眸,微微上佻地弯起,却是那般璀璨迷人。
嗯,看来还是儒子可教也,想来即使得了失魂症的白痴也还是仅存一点脑子的,之前虽斩铁截铁地准备一口拒绝她的暗示,但现在……既然她知错能改,或许,他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接受她也是可以……
接受她……
接受……
接……
咳咳——嫉妒不慎被呛到一口口水,伸手掩着嘴咳得是满脸通红,连耳根都不能避免,火辣辣地烧着,玄婴看他难受,尽义务地想替他拍拍背,可他却死活不肯再拿正眼瞧上玄婴一下。
接、接受什么的,他、他才没有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慎重反复地考虑过呢!
——
多隆克多大峡谷两壁及谷底气候、景观有很大不同,谷底很深,南壁干暖,植物稀少;北壁高于南壁,气候寒湿,林木苍翠;谷底则干热。
当他们到达了谷底的时候,那从上方看下黑幽幽的一片,原来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那一顶挨一顶郁郁苍苍的树冠中,点缀着黄的、绿的、红的色泽,这是一座无路可走、神秘莫测的大森林,像时间一般古老,却又因春天而焕发着一种年轻盎然,显然这是一片原始森林,不曾被人类开发。
既然没有人探索过,也就意味着,他们一行人一落入森林中,便可能会因方向定位不准,而无法抵达预测的目的地。
这时候,嫉妒一路带着拖大队的舞乐的性能便体现出来了,他们需要了解七宗详细情况的舞乐该怎么走出这片迷宫般的森林。
舞乐听从玄婴的话,对于嫉妒的要求并没有拒绝,他自然是知道用哪种方法进入森林,但他并没有亲自来过多隆克多大峡谷,顶多就是给他们提一个意见,或者是找出一些关键的点。
进入苍翠的森林之后,有风时树影婆娑,没风时也飘逸秀美,舞乐坐在木头轮椅,望着前方道:“神之左眼将照拂着整个大地,别怕艰幸与磨难,顺着你的感觉朝太阳下山的方向,那将是你心之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