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没想到说着说着,这事竟快成了。苏凡急了。
且不说自己没有娶妻的打算,便是现今自己家里这胡涂事就已让他头痛不已,怎还谈什么大胖儿子?
「我明白,我明白。这样的事自然要慎重。但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老来落到我这般田地。年少时心气高,纵是那月宫的嫦娥也不觉得知足,到老才知道,便是寻常的庸俗女子,只要能在身边做个伴也终是好的。何至于到如今这般寥落凄冷?」
夫子有感而发,动情处竟落下泪来。
苏凡慌了手脚,忙不迭说了几句宽心话来安慰。
一番言词下来,夜色已是黑了。心里记挂着家里的狐狸,他便匆匆起身告辞。
夫子当他害羞,就不强留他,只反复叮嘱要好好考虑,莫错过了大好的姻缘。
苏凡对着他殷切的眼,心肠一软,就满口应了下来。
途中苏凡路过后山,止了脚步看了半晌,仍觉着有如在梦里一样。
回到家时,已过了三更。
怕惊了篱落惹他怪罪,苏凡只点了一豆微微的烛火,轻手轻脚地摸进内室。
一进屋便只有苦笑的分。自己那张旧木床凭空不知去了哪里,一张镂花嵌宝的大床把原就狭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篱落摊手踢腿在上面睡得正香。
篱落当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枕的、垫的、盖的,皆是叫不出名字的绣花丝锦,烛火一照便流光泛彩,怕是宫里头皇帝老儿用的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