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觇狐疑:「他在山上。没有师尊法旨,偷偷下山是要挨罚的。」
他们就不说话了,草草地结束话题,快步离去。
韩觇心头没来由又是一跳,脑中纷纷乱乱,却怎麽也理不出头绪。
不久,午夜,万籁俱静。浑身是血的师兄跌跌撞撞冲进他的小院里。韩觇慌张地去扶他,一拉之下,骇得心胆俱裂。那个高过他整整一头的魁伟师兄,居然瘦得臂如枯柴。忍不住将他搀到门前仔细观察,只见师兄脸颊凹陷,脸色蜡黄,浑身上下枯得只剩一具骨架。韩觇险险认不出他:「师兄,你……」
奄奄一息的师兄无力说话,鸡爪般瘦得恐怖的手却死死抓著他的肩膀,尖长的指甲刺破了衣袖,抠进他的肉里:「小师弟,救我……」
喧嚣声由远及近,他抬头再次远眺终南山。苍蓝色的夜幕下,不见了白日里烟波浩渺的云海,漫山遍野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印象中,师门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出什麽事了?他们是来找你的?」他不解,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哼,果然被我料到了。你们是一夥的。」回答他的人是谁,韩觇认不出来。可他记得这个声音。那日,村道上,正是他走在他身後,一路冷嘲热讽。这些天来,也正是他频频跑来,探问师兄的行踪。
「依终南律,偷习禁术者以欺师灭祖论,杀无赦。」
喧喧嚷嚷的杂声充斥著他的耳朵,寒蝉听不明白他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