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过旧怨,因为池司方才看他们的眼神是碍事的石头,看圆尘的眼神确实必须铲除的垃圾。
“你这个和尚想渡世人,却渡不了自己,也渡不了一个女人。”池司把狐狸扔到地上,“现在这些修真界后辈,谁还知道高僧圆尘,曾为一个女人动了凡心?”
“前尘往事,何必再提。”圆尘看向池司,眼里平静无波,“若能渡他人,贫僧愿入苦海。”
池司反问:“为何不渡她呢?”
圆尘静静看着他,这个眼神跨越了很多年,那时候的他还是佛门最有前途最俊秀的后辈,被人称为佛陀转世。
脚步声传来,很慢,很轻。箜篌回头看去,看到了青石路上的女人。
她穿着暗红的裙衫,裙衫上是日月山河,是天道命轨。箜篌与她的眼神对上,她的容貌仍旧年轻,但是眼神却已如沉暮,无喜无悲,无爱无恨。
不知为何,箜篌觉得池司口中的“她”,就是这位月星门的女门主红言真人。
红言迎着箜篌的双眼,不闪不避。她推开地牢院子外的门,夜风卷起她身上的披帛,披帛缠绕在她的脖颈,有一种冷漠无情的美。
秋霜看到她出现,叹了一口气,盘腿坐下。年纪大了,最不喜欢看这些已经褪了色的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