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狼商队正式抵达雪狐族的王城郊外,已是三日后。
含绯披着狐绒小褂,牵着溪云的手,跟在白狼族人后面,坐上拖拖犬拉的车。
领头的拖拖犬还认得她,一见她,这只拖拖犬立即“哎哟”一声:“这不是上回哭了一路的白狼小丫头吗!现在怎么样,心情好不好啊?”
想起自己上回哭个不停的缘由,含绯抱住溪云的胳膊,把微微发烫的脸颊藏了藏。
“她何时哭了一路?”溪云却诧异地看向拖拖犬。
“嗨!去年的事情了。”拖拖犬边给自己套上拉车的绳索,边笑道,“当时这孩子跟她娘亲出城,也是我们哥几个拉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半道上突然就哭了,怎么都哄不好……”
拖拖犬还在说细节,没发现溪云有些走神。
白狼幼崽并不是此地的常客,算算时辰,幼崽上一回离开雪狐族的王城,应是银龙被贬下凡的那天。
溪云想不明白,幼崽为什么会哭?幼崽平日里明明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没有谁会欺负她,更没有让她烦恼的事。
难不成……是因为她那时的不辞而别?
那时她急着回临天之岛安抚族人,便只和褚怀霜传音相告,并没有跟幼崽告别。
但时隔已久,哪怕幼崽现在还记得那件事,她再提起,也只会徒添尴尬。
含绯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是以,乘坐拖拖犬拉的车入城时,她始终乖巧又安静地卧在溪云膝上,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孩子,得等她长大了,变成大人,经历过许多事,说的话和藏在心里的情愫才会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