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晏从飞机上下来,来到白檀入住的小旅馆,已经是后半夜了。
花雨溪是知道容晏身份的,亲自开车将人接过来,不等他开口就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硬着头皮叮嘱道:“容少,小檀天天起早贪黑,挺不容易的,明天一早还有打戏,耽误了不太好。”
容晏皱着斜飞入鬓的长眉,黑黝黝的眼珠盯着花雨溪看了一会,“我是那种人?”
花雨溪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其实就算花雨溪不说这些话,容晏也不会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舍不得。
白檀睡得很沉,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到,容晏轻手轻脚地坐到椅子上,睁着眼睛,心满意足地守了他一夜,如果不是偶然听到白檀睡梦中的呓语,或许,他会继续藏好爪牙,敛去心中汹涌澎湃的疯狂……
少年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蹭了蹭枕头,小声嘟囔道:“长戈……”
容晏的心忽然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天快亮了。
容晏最后看了白檀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清脆的铃声响起,白檀闭着眼睛,伸出手来摁掉闹钟,半死不活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