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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枉他舍弃京洛的富贵温柔乡,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与洪涝搏命,此番所得,总算没有辜负那人的期许。

姜戎指尖轻触藏在腰间的浅红色小香包,幽寒深邃的双眸划过笑意,柔和了脸部过于冷硬的线条。

溃疡烂到一定程度,才能连根拔除,若想彻底清理决疣溃痈,非铁血手腕不可行。

好一味去腐生肌的鸦胆子……

好一个玲珑心窍的白氏传人……

转过天来,白檀清晨醒来便收到影卫递进来的回信,倒也没有别的,一张薄薄的粉白色芙蓉笺,上面精描细画着若隐若现的花纹,却只有寥寥十余个字。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白檀默不作声地盯着手上的芙蓉笺看了半晌。

姜戎的字一贯是游云惊龙,遒劲狰狞的,这一次不知为何却十分端正工整,铁画银钩,鸾漂凤泊,可以相见写字之人如何夜听风雨,如何持笔静坐,又是如何认真地慢慢落笔……

满腔殷殷思念之情,倒是可以从这字上窥见一斑了。

百岁奉茶进来,看到白檀神情不由惊讶:“公子可是觉得闷热,怎的红了脸颊?不如婢子将窗子打开,透些风?”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