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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反问:“怀文兄且猜一猜这些文章出自什么人之手?”

韦骄不假思索道:“虽未曾谋面,但这些文章言辞犀利,用笔如刀,抨击时弊,针砭朝廷丑态,矛头直指决疣溃痈,非孤介耿直、以天下为己任之人,万万写不出来。”

白檀双眸亮若点星:“不错!实不相瞒,这书册乃是一鹤发童颜的老叟赠予小弟的。前些时日,我带人去皖南翠微山收购鲜花,在深山巨谷间不幸迷路,恰好遇到一位樵夫,那人虽上了些年岁,却精神矍铄,布衣芒鞋,背负着满满一捆柴,仍可健步如飞。小弟上前问路,言谈之间很是投契,那樵夫言道家中有一卷藏书,其中诸多文章都是祖上做官时收录的,俱是当世名流所作,只因得罪了官府,所以不得见行于世。樵夫怕书册毁在自己手中,便将它托付给我。”

这话自然是杜撰的,白檀不久前曾去皖南翠微山收购鲜花不假,在深山巨谷间迷路也不错,只是却并未见到什么世外高人,书册也是系统帮忙制造出来的。

张蕴伯阅览完一篇,感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奇人。幸而遇到了公子,才不至于埋没了,否则岂非珠玉蒙尘,幸好,幸好!”

张蕴伯这人对白檀一直有点盲目崇拜的心理,近来更是随着年岁渐长不减反增,惹得白檀听了这话不禁莞尔而笑,“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却不愿将这些文章随意打发了,正打算请一位顶级的装裱师傅,把书册修缮完整,删去繁要,取其精髓,然后再制版,印刷。今儿来也是为了这个——想先烦请你们帮忙瞧瞧,把破损遗漏的文字填补完整。”

因为存放时间太久,书册上有些地方已经遭了虫蛀,难免缺少一字、一句,更甚至一整行的,若是一直仍由其空缺着,终究不够尽善尽美,却需要水平相当,笔力精到之人描补一二。

韦骄早已见猎心喜:“这有何难?”顿了顿,又眯起狭长的眼睛,“只你一来便派了件辛苦差事,却又拿什么补偿我们?”

程锐笑眯眯地喝茶看戏,这事自然劳动不了他。

张蕴伯出言维护:“我愿为公子效力。”

韦骄不满地睨他一眼,“你又在这里充活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