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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平梅抿着唇瓣道:“奴婢都顺着他的心意将人给他送过去了,他为何还不满意?”

“傻平梅,刑大人这是在吃闷醋呢。”苏阮把玩着手里沾湿的花瓣,纤白指尖捏在上面轻抠出几个月牙状的痕迹。

“若说吃醋,那也是奴婢吃醋。”他吃什么醋呀!平梅闷着脑袋,声音有些低。

那时她端着凉茶从侧殿门口出来,一眼瞧见正攥着素梅手腕的刑修炜,心里头闷闷的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

“哦?我的平梅还吃醋了?”苏阮朝着平梅晃了晃脑袋,披散的黑发轻浮在热汤上,沾着嫩花瓣,漆发红花的尤其艳媚。

平梅垂眸不说话,只替苏阮披了一块巾帕在背上,“娘娘莫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苏阮但笑不语,手扶起一捧热汤散开,舒缓的靠坐下来。“刑大人跟在陆朝宗身旁久了,这脾性也沾了一二分,都是心里头狠的人。但只要他把你放在心尖上,那这辈子就错不了了。”

平梅上手替苏阮绞干长发,眉眼轻动。

翌日,天色微亮,小镜子就急匆匆的来寻平梅了。

“干娘,干娘……”

“怎么了?”平梅刚刚梳洗完毕,顺手推开房门。

小镜子面色焦急的站在房门口,一眼瞧见平梅便赶紧道:“干爹出事了。”

“什么?”平梅面色一瞬煞白,连什么事都没问就急匆匆的往刑修炜处跑去。

刑修炜作为东厂都督,在宋宫内专门有一院落。三进三出,幽静宽敞,尤其是夏日里,绿水凉棚的看着好不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