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明白她绣得有多差。就算她裹了一块红布就出场,只要是她亲手挑选的,他也觉得那是极好看的,能把它夸出多花儿来。
于是,为了向他说明,嫁衣不漂亮当真十分没脸面,秦楚青决定亲自出马,和他商议一下,去外面购买一件或者让常姨娘帮忙绣一件。
只是怎么和他‘巧遇’,着实是件麻烦事。
依礼数来说,两人如今已经定了亲。这般的关系,不能明着常见面。
先前还没彻底定下来的时候,霍容与时时寻机找她。如今日子定下后一日日近了,他反倒依足了礼数,不那般刻意了。
皇帝将兵部和都察院交给了霍容与来整顿,敬王爷这段日子极其忙碌。他自己都不见得知晓第二日会去哪个地方,更遑论想要寻机与他私下里说些话?
若不特意去寻他,下一回相见,还不知是何时。
正当秦楚青慢慢琢磨着怎么偶遇显得更自然一些时,楚新婷百忙之中发现妹妹这两日眉目间隐有愁郁,便在一日晌午过后闲来无事时去了妹妹的暖栀院寻她。
彼时秦楚青正歪在榻上看烟罗和烟柳说着院子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听闻楚新婷来了,忙起身出了里间。刚走到外间的门口,楚新婷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看到秦楚青披着外裳略显慵懒的模样,楚新婷忍不住在她脸颊上戳了一把,佯作恨恨地道:“美人坯子就是美人坯子。我要是你这副模样,少不得要被我娘训一顿‘懒散无状’,偏生你做出来就是那样好看。”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秦楚青听得有趣,便笑了。
楚新婷见她展颜,暗暗松了口气,拉了她在旁坐下,道:“你这几日瞅着有心事,不知是怎么了?”
她性子直爽,极少弯弯绕。就算是先前有了那么几句做掩饰,如今就也‘漏了陷’,直接问了出来。
秦楚青就也不在她面前过多掩饰,直接将自己心里的忧愁说了出来,又道:“我想着,若他不介意,就不自个儿动手做了。只不过现今想要见他一面,却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