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韫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简陋的房间,跟牢房似的,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他记得前世至少还有一间客房样的房子住,现在,却是直接进了牢房。
谢安韫垂下眼睑,暗沉如深潭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看来他是直接把崔远恒得罪透了。
崔远恒炼制药奴的这个庄子并不是他独大,他的上头还有一个人叫崔怀义。崔远恒只是崔家旁支,崔怀义却是崔家嫡系。
崔怀义没什么才华,偏偏好大喜功。瞧不起崔远恒,喜欢在他面前耍当家的派头。这种人既可以提醒崔远恒的身份,又不会引起崔远恒太大的反感。
所以,崔家家主才把崔怀义放这庄子里,压制着崔远恒。
一般在那个时辰,崔远恒杀死幼童,崔远恒都会亲自过来收尸。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当面鄙夷嘲讽崔远恒。
而谢安韫的身份不简单,他不能死。一旦他受伤,崔怀义就会抓着机会收拾崔远恒。
虽然不能彻底收拾了崔远恒,至少能得几日空闲。
便利用这几日,好好想想如何将这庄子毁个干净!
谢安韫偏头,看那个被吓了一跳的女孩子。
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疤,恰好在眼角处。黑色的疤痕使小女孩看起来犹如夜叉般丑陋。
这大概也是小女孩能活到至今的原因吧。
没有被奸。淫,没有被炼成药奴,只是成为一个奴仆。在这个恶心的庄子里,幸运得令人嫉妒。
小女孩面上是麻木的表情,可惜谢安韫捕捉到了在他审视她时,她眼里没有克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