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陶青衫听了,竟无往日半分厌恶,而是喜上眉梢,只听他道:“那你便吸了我的内力吧。”
风清月声一颤:“你胡说什么!”
陶青衫看她惊讶,便耐心解释道:“单凭你我的功力,这海面未过一半,恐怕便是越不去海的,可若你吸了我的功力,咱们二人半程路便可折成一程,你即便逃不出海去,但走得远了,说不准能遇上船只救命,总比咱俩都死在这儿好。”
风清月听了,竟潺潺泪流,痴迷的看着陶青衫,只说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陶青衫看她娇美外貌,他心里的确是喜欢风清月的,却不忍心她被自己耽误,便叹了口气,含糊道:“如今说这些做什么呢,都晚了,你快些吸我的内力吧。”
哪知风清月痴痴的又看了他一会,然后才紧紧搂着他,流了满面眼泪:“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是撒谎骗你的,你当初不高兴我救那个人,又说那是本邪门功夫,咱俩吵了一架,我担心你生气,待你走后我便烧了,我只是想气你才说学了的。如今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死了也是快活的,只要是与你呆在一块儿,便是地狱我心里也高兴!”
陶青衫心口一热,看着风清月的眉眼,便笑道:“好!咱们就死在一块儿,做对同命夫妻,生死鸳鸯。”
风清月面生红晕,双眼却发出光来,紧紧搂着陶青衫:“你不是骗我的?是真心的对吧,绝不是因为我快死了,才哄来安慰我的。”她说了一会,又忽然颠倒了回去,“即便你是骗我的,那就再骗骗我,我便死了也心甘的。”
这样的情深,陶青衫怎么忍心辜负,便孟浪的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说道:“我自然不是骗你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虽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成亲,可我心中,便当你是我的妻子。”
两人虽依旧泡在海水之中,浸得全身皆湿,还时不时被淹过口鼻,但心却贴合的毫无缝隙,都自觉自己如沐春风。风清月靠在陶青衫怀里喃喃道:“我这一生,都绝没有这一日快活了。”
他们俩已经做好一同赴死的准备了,却遥遥见着不远处驶来一艘三桅船,逆风而行,船速却极快,船身狭长却并不小,很快便停在陶青衫不远处,从那高高的船身上忽然丢下来一条粗粗的绳索来,这不可如绝境逢生,但船上又遥遥传来一声:“我只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