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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婴儿呱呱坠地,便天降甘霖。普济寺的道林大师为五皇子批命,便称此子颇有佛缘。

若非代王是皇子,皇室子嗣又十分单薄,道林都想拐了代王去庙里当和尚。

颇有佛缘的代王长大之后,也长成了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他的眼眸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魔力。

无论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当他充满歉意地看着你的时候,你便忍不住想要原谅他。

魏宁看他失落的样子,差点要顺着代王的意愿喊出那声表哥,然而他定了定心神,把莫名生出的那点歉疚一扫而光,只不冷不淡道:“君臣有别,代王若是无事,本官便先行一步。”

他迈开步子往自己的位置坐下,因为刻意避开徐元嘉,他今儿个来得比平常更早了些,以往他到的时候,诸位大学士都到了七七八八,结果今儿个几排椅子空荡荡。

本来就到了小猫两三只,两个位置同他离得十分遥远,一个是代王,一个是左琛,一个能说的上话的都没有。

魏宁心想,今儿个当真不是个好日子。

好在这是金銮殿上,身为已经出府封王的成年皇子,为了避嫌,代王是不可能凑过来同他说话的。

相对来说,同为朝官的左琛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那日心中郁卒,回去便发了高热,病了两三日才好,病刚好,又恰逢休沐,本想去荣国公府寻魏宁,结果一大清早过去,就看到魏宁拉徐元嘉上马车。

跟着夫夫两个转了一日,他愣是没有找到机会插进去说话。

与其说是找不到机会,不如说他是不敢,有些话,他捅得太明白了,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左琛也知道做事要果决,可清官难断家务事,碰到涉及感情的事情,他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是让自己不那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昨儿个回去,左琛想了半宿,今儿个一大早便来了金銮殿,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