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荆淼低低的应道,只当谢道这一趟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很,只道,“那么,这很好……”
他又想了想那封信,只想着大概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就此揭过,再不可能被提起了。
荆淼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轻松的叹了口气。
谢道却没有荆淼那般想的轻松容易,这时候他忽然又觉得君侯活着的一点好处。
其实这百年来,谢道反反复复已经思量过了,说到底,荆淼所不愿意的,不过是旁人瞧他不起,众人排斥望川界,他那日又失手伤了人,这几件事叠在一块,才叫荆淼着恼。
那么,要是望川界得了认可,荆淼的压力岂非小了许多。
每个人生于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性子,这都是极为正常的。谢道虽然不愿意迁就别人,但荆淼却不是别人。
谢道知道君侯要做什么,也知道他有能力做什么,即便他没有能力做,或者有人阻碍,谢道也一定会帮他做到。君侯能捅出来的篓子,绝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小麻烦,望川界只要趁势帮上一把,即便不能顿消两界的隔阂,起码不至于似如今这般两看相生厌。
如此一想,放过君侯,好似又不是那么可惜了起来。
反正他早晚都是要死的,那么早死晚死,都并没有什么分别,还不如叫他多榨取一些利用价值。
世人冠冕堂皇的很,谢道侧着头想道,自己若是救了他们的命,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得接下这个情,受这个恩,否则他们自己的良心与道德便过不去。是是非非,望川界倒没有那么清楚,纵然别人救了自己,还要看被救人的想法,要是被救人不乐意,救人者也只不过是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