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笑了,但又似笑非笑,平日里温雅的一面此事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前些日子他装作生气时的阴沉,让她格外的陌生。

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江逸说。

温柔,永远都是他面对颜一鸣时最惯有的态度,他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让她为难,甚至看到她皱眉都会于心不忍。颜一鸣喜欢他这个样子,所以他便变成了她喜欢的模样,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只要她能记住这份温柔而有些不舍的姿态,他都会一直坚持这样下去。

可是,没有。

他没能留下她,也没能让颜一鸣生出一丝留恋,她还是选择了抛下他甚至不做一声道别。他曾想人总是会有感情的,人总是会感动的,可是到头来颜一鸣不曾感动分毫。

留不住她,温柔又有什么用。

他要的,也只不过是能让她留在身边罢了。

最内敛的人,直到感情崩溃的那一刹那才是最痛苦的一个,江逸凑近了颜一鸣的耳边与她低声道,

“你不用觉得抱歉,因为自从认出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让你离开”,江逸满意的看着颜一鸣陡然睁大的眼睛,轻笑出声,“无论是你告诉了我,还是一直瞒着我,其实没有差距,我都不会让你走。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七年,阿鸣,我不会再任由你像以前那样离开了。”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你若是告诉我,我会慢慢的陪着你让你甘愿留下来,可是颜一鸣不曾给他选择的机会,而他选择了颜一鸣这么不喜欢的方式。

颜一鸣看得见他眼中弥漫的疯狂,充斥着比邵惊羽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执拗,只是与邵惊羽不同的是,邵惊羽的偏执就像刀锋,而邵惊羽就像绳索一般,一点一点的勒紧了颈项,让空气变得越来越窒息。

江逸失控的疯狂,只消一眼心口便是钝钝的痛,可是已经付出收不回来的感情,与离开多年期盼回家的念想,从一开始就是不可化解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