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器声中,简臻的话只有傅霭可以听到,然而他只是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同样侍立在一旁的穿着黑袍的小杨也看到了这一幕,然而自己周围的信徒俱是毫不惊讶的样子,于是他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此时的简臻很快清醒过来,她环顾一圈,回想着简鸣所在的位置,最后锁定在了她的右侧,祭祀台南偏西的位置。
此时的日头高升,眼看就要到正午点烟迎神的时候了,她的时间并不算多,于是在确定好方向后,她两袖一拢,将匕首拔出藏在了右手。
既然是傅霭故意为之,在场的信徒又都知情,那也就没什么好谈判的了。
在厚重裙摆的掩盖下,她小心试探着锁链的松紧程度,估摸着可以勉强出来。
便开始偷偷摸摸脱掉鞋子,用双脚来挣脱锁链,然而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看着兀自投入的孔宥延和石像般僵硬的傅霭,简臻恨不能亲手将他们两个给削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一点一点爬上了最高处。
站在大鼎前的孔宥延从礼官手里接过了手腕粗的香,相当虔诚地从丹桑信徒准备的火炉当中借火,象征着凤鸟的支持。
尽管仍然不了解祭祀台之中炸药的架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鼎中藏有引线,一旦被点燃,就再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紧张之余,简臻捏紧了匕首,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演示着自己接下来的动作,甚至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旦发现没办法撬开铁链,就算是削足逃脱她也在所不惜。
香被点燃了,接着又被熄灭,化为了一缕青烟直上。
身旁的宫人又递上了一支轻便的火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孔宥延手中的火把,等待着他点燃鼎中的另外两只香柱。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几声含混而遥远的巨响忽然从几个方向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孔宥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随着孔宥延一起停了下来,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