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简臻竟从他的目光中发现了少有的诚意。
“郡主可能不知,我之所以离开昆吾山,是因为丹桑的一些人思想太古板,不同意让外人接触丹桑教义。而我总想着要将丹桑发扬光大,于是才远走他乡。”
在他没看到的瞬间,简臻的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相当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猎物误入了她精心伪装好的陷阱。
当傅霭还在编织着自己颇显英雄壮阔的谎言时,却不知道对于简臻来说,他从此时开始就已经变得透明了。
“他们不愿意与外人分享教义,我当时也年轻,不服气,便决定离开证明给他们看……”
还在撒谎……
简臻一面听着,一面想着,她的目光虽落在他的身上,却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
突然,她打断了傅霭。
“看来长老传教时……也保留了一些自私喽?”
正在长篇阔论的傅霭顿住了,心口莫名有些滞涩,而反观简臻,却是笑容松弛,没有任何逢迎的意味。
“其实,粟襄虽然能理解丹桑的教义,却并不认同。”
察觉到他警惕的神情后,简臻故意笑得恣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对于粟襄来说,不管是烧死还是怎样,只要最后的结果都是死,那它们就没有区别,至于死后去哪,粟襄并不关心。”
没等他反驳,简臻就先口头上让了一步。
“粟襄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觉得离开人世前的棋局,一定得下到自己满意的样子才值,还望长老莫怪。”
尽管她嘴上祈求“莫怪”,可看向他的目光却带了一丝挑衅般的窥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