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远走出来,门神一样,曹英绣看到了更是一肚子气,正想讥讽两句,冷不丁又看到静默矗立在桑荔身后的曲清眠。
那个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人的目光,都……都像是在看猎物,冷冰冰伺机而动的危险,曹英绣一时噤声。
桑荔擦去怀里小女孩痛到直冒的眼泪,“曹婶,我不希望以后还在翠翠身上看到新伤。”
她泡在厨房里忙的这几日,赵翠翠总试图帮忙做些什么,有次主动蹲在地上洗水果,身上略有些宽大的半臂短衫跑偏,露出一点肩胛骨上青紫的淤痕。
桑荔掀开女孩衣衫一看,整个后背新的旧的伤痕纵横交错。
足以可见曹英绣用竹条打翠翠的频率有多高,这就是虐待。
现在桑荔直接将话摊开讲,意在警告,她会持续关注着翠翠,被虐待,不再是无人知晓。
清理伤口,是燕秋远来做的,他拿来了药和纱布,顺便又讲了一波干货。
桑荔认真听认真记,同时心里也祈祷,往后这些都不要运用到小眠身上,他能无病无伤的长大就好。
包好伤,赵翠翠已经止住了眼泪,浓密的睫毛还湿乎乎黏在一块,她有些不安,“谢谢燕叔、谢谢荔荔姐姐,翠翠不疼,该回家了,明天再来玩。”
桑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下次你娘亲要是再打你,你就过来找我,知道吗?”
赵翠翠点点头,垂着眼睫的模样郁郁。
桑荔目送翠翠回去,又看了眼曲清眠,他没什么表情站在那,冷漠的郁色更是深浸在骨子里。
对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而言,打骂、虐待的痛苦远远不只是身体上的。
他们并不是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反而心思更为敏感,伤害一点点的堆砌,久而久之,那颗幼小的心会生病。
桑荔不难想象暗场里曲清眠的童年有多残酷,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帮赵翠翠那样,站出来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