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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满还想再说,霍屹敲了敲车壁:“小子胡说罢了。”

陈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霍屹确实长得好看,他眼角眉梢所凝聚的清俊秀气,如同长安春末的婉约淡柳,又如茫茫黄沙中孤僻的冷泉白花,令人见之忘俗。

只不过,他身上总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冷意,仿佛戈壁苍白冷凝的风一样。

他们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天,一路无惊无险地抵达长安。

霍屹已经有多年没有回来,长安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城门口拥挤着来来往往的商贩和平民。这里是整个大越的权力中心,所有的权力斗争都隐藏在华丽壮美的紫微宫中。

他知道自己回到长安,便是重新踏入了这团深不见底的泥潭。

不过等登基大典结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回到河西边郡。再过几年,等北方安定,他便可以上书致仕,带家人回蜀郡,让母亲安享晚年。

他希望母亲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离长安越近,霍屹越是紧张,他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不知家里情况如何,侄女今年应该八岁了,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个没牙的小丫头呢。

登基大典要五天后才会开始,他想先回霍家,看看母亲和自己的侄女,之后再去觐见当今圣上。

陈使之前下了马车去城门口打探消息,很快回到马车上,说:“还有几个郡守没有回来,咱们不算最晚的。”

陈使已经打了招呼,他们自然优先进城,霍屹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特权,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进城之后,霍屹说:“多谢陈中郎一路照拂,我先行回府,陈使要去哪儿吩咐小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