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岚猝然一惊,在箭脱手而出的那一瞬间,他就判断自己躲不开这一箭!军臣岚虽然一直在叫嚣,但脑子非常清醒,关注着霍屹的一举一动。他来不及拔刀,便抬起手臂挡在面前。箭矢没入手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而后余力未消,擦着他的脸深深扎入黄沙之中,连他的马都被这力道牵扯得后退了两步。
军臣岚闷哼一声,心里为这支箭的力道震惊不已。如果刚才他不伸手挡那一下,那只箭将从他的眼眶深入,贯穿颅骨。
他手掌留下一个偌大的血洞,军臣岚捏着手掌,冷冷地看向霍屹。
霍屹再次搭上一支箭,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当年我兄长以一人之力射杀左贤王,射穿军臣单于的腹部,若是他再向下偏离两寸,就轮不到你这黄毛小儿如此叫嚣了。”
军臣岚一声疾呼,顿时几十个匈奴兵挡在他面前,拿起了胳膊上的盾牌。军臣岚稍微安心了一点,但他看到霍屹的手丝毫没有犹豫。
弓弦绷得笔直,霍屹这次瞄准的是军臣岚的胸口。
箭矢凛冽而出,竟然穿透了前方的盾阵,军臣岚面色惨白,呼衍且车挥刀撞上箭头,霎时间虎口裂开,断刀脱手而出,但箭矢仍然射中了军臣岚的腹部,和当初一样的位置。
军臣岚剧痛不已,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指死死地握着缰绳,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
经此一役,军臣岚带领匈奴暂时退兵。
又过了几天,西河边郡越来越冷,军臣岚带来的物资也不够了。他带领军队准备去郊区四处抢劫,跑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只能烧几座村子解恨。在秋季来临之后,霍屹就命令所有城外居民带着粮食物资迁入城中。他对匈奴进攻的时机把握得极为精确,所以八年来,西河边郡的居民几乎没有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