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宴盏有些不确定道:“陛下,那民女是不是也能走了?”
“滚!”
“好的,民女立刻滚!”
金宴盏冲陈帝行了个礼,立马跑了。
甄妩怯生生看了众人一眼,见陈帝也没说让她留下,便也悄悄跟着方鹤走了。
甄让将笔放下,吹了吹圣旨上的墨迹,双手呈上去,道:“皇上,圣旨拟好了。”
“玉玺在多宝格上,你去取来盖上。”陈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疲惫到了极致。
甄让一掀衣摆跪下,恭敬道:“皇上,这于理不合!”
“如今殿内,就你我父子二人,你还要跟朕这么见外吗?”陈帝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悦。
甄让不为所动:“先君臣后父子。”
陈帝盯着甄让,见他跪的笔直,面上波澜不惊,时不时低低咳嗽,终是叹了口气。
“行了,不为难你了,起来说话吧!”说完,扭头让大监给甄让上茶,又问,“怎么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那次落水留下的旧疾,不碍事!”甄让接过茶盏,冲大监道了声谢。
大监连连摆手:“大人折煞奴才了”,复又赶紧退了下去。
上次甄让表明身份时,曾说,在当年陈帝派人去接他们母子回宫的前一日,他落水不知所踪,贾甄甄才会李代桃僵替他入宫。
“是朕对不住你!”陈帝叹息一声,用茶盖拨弄着茶末,问道,“上次朕说要公布你的身世,你说不合适,现在……”
“现在也不合适。”
似是没想到甄让会拒绝,陈帝愣了下,“为何?”
“闵贵妃今日才被以‘德不配位’这个由头废了妃位,皇上若在这个时候公布我的身世,那天下人便会以为,陛下是在我扫清障碍。况且闵相门生众多,若是有人借此生事,只怕会朝政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