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垂了垂,钦容心中有了思索,在这片刻的功夫莺莺一直在缠着他说话,她刻意避开刚刚的话题,抓住钦容受伤的手背嘱咐:“三哥哥能不能对自己爱惜些,不要总受伤了好不好?”
钦容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五指张开时轻易就能将她的小手拢入。而此时这只手的手背上横挂着一条伤痕,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他白皙的手背衬的红痕很是明显。
钦容循着莺莺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隐隐约约记起那日的一些事。他记得莺莺走后他头疼难忍,挥手打翻了桌子,他还记得自己胸口闷疼的厉害,内力反噬再次崩裂身上的伤。
那晚他脚上戴着脚铐行动不便,满室的黑暗里焦味浓郁。随着莺莺的离开,他情绪起伏不定愈发暴躁,然后……
钦容眸色加沉,自认记性极好的他,竟记不起之后发生的事了。
耳边莺莺还在同他说话,小姑娘抓着他的手想要逗他开心,声音放软也不敢太大声。见钦容久久沉默,莺莺顿了下开口:“三哥哥是又头痛了吗?”
……钦容不记得,他告诉莺莺自己头痛。
莺莺以为钦容又觉得她吵了,可她声音明明已经放得很轻了,有那么几分委屈盘旋在心头,她把声音压得更低道:“那莺莺在帮三哥哥揉一揉吧。”
才抬起胳膊,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三哥哥?”莺莺小心翼翼询问了一句。
钦容薄唇紧抿着,眼前莺莺瑟缩小心的样子刺痛了他。结合眼下莺莺的表现,钦容心里有了猜测,抬起胳膊再次抬起她的下巴。
这次不再只是查看,钦容的指腹触在了那几片淤青上。当他五指展开把手掌扣在莺莺的脖子上时,莺莺睁大眼睛想要后躲,那晚的记忆涌上,莺莺以为钦容又要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