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羲元已经不再想着教导注定背道而驰的孩子,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再耽搁了。
“你该回去了,既然是避开人来的,我这个负罪之人也不载着你回去了。”姬羲元推开车门示意他下车,“我所料不错的话,谢川应该在城门外等你。当然,就算他不在,城门口的小卒也不会拦当朝皇子。”
“阿姊……”姬羲庭还想再说什么,姬羲元却不愿再听。她掀翻车内的茶几,茶具滚落出去碎了一地。
“我不想知道你的那群老师里有几个牵扯在案子里,但你要再说的话,我不介意回去查一查他们还有多少不干人事的。让你看看世上最冰清玉洁的人到底是谁。”
动静引来了不远处守候的冬花与夏竹,姬羲元点了夏竹,“你去送小皇子回宫,免得哪个言官又说我不关爱手足。”
话说到这个地步,姬羲庭确实不敢再停留,任由夏竹骑马带着他离开。
满地的碎瓷片等着收拾,冬花一面收拾,一面生气:“殿下一向疼爱小皇子,到哪儿都记得给小皇子带礼物。殿下这几日心情本就不好,他还来惹殿下伤心。本来谢郎君来了一趟,殿下高兴许多,现在又气闷了。”
姬羲元勉强提嘴角,“你倒是知道我看见他高兴?”
冬花将碎瓷片扫拢一并收起,扶起茶几,从暗格子里掏出新茶具,边煮茶边笑:“谢郎君的品貌,谁不喜欢。”
“是啊,美人谁都喜欢。真是个大难题啊。”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
正当年的风流少年郎,确实难舍得。
她热衷的东西太多,难舍啊。
“谁敢觊觎殿下的美人呢?”冬花只当姬羲元在与自己玩笑。
“他长得太和我心意,就动摇我的心智。”姬羲元摇头叹息,“下个月,你请太医署专给阿娘看病的那位女医来丹阳阁一趟。”
姬羲元此前是认真劝过谢川的,奈何愿者上钩,只好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