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动作快逾闪电,纪清歌的反应也并不算慢,虽是仓促之间,却也双手闪电般扣住了那捂住口鼻的手腕脉门,发力的同时,毫不客气的一口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实实在在毫不留情,耳中传来轻且短促的‘嘶’了一声,但按住她的手却并未吃痛缩回,纪清歌正想变招,却冷不防听到低低的笑声——

“病着还凶成这样?”

纪清歌蓦然怔住,全身都僵住一瞬,段铭承瞧着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瞳中满是防备和警惕,心知自己这般跟采花贼似得行止到底是有几分不妥,会吓着她也是难免,只放缓了音色,柔声道:“清歌,是我。”

烛光透过桌屏黯淡的勾勒出床前之人的身形五官,纪清歌望住一瞬,眸中敌意终于消散,段铭承松了口气,放开她足踝的同时还不忘把她踢开的被子给重新盖好,见她仍在发呆,心中无奈:“乖,松口。”

纪清歌这才想起自己还咬着人家手上的肉,忙不迭松了口,裹着被子往床榻里面一滚就缩在了床角,一双黑琉璃似得双瞳仍然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段铭承看得直叹气:“别怕,我……只是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很难受么?要不要紧?可有服药?”

……原本是气恼她一味躲着自己,可现如今亲眼见着这丫头一副苍白憔悴的模样,他到宁可她是躲着而不是病了。

“到底哪里不舒服?”

探手试过了她的额头——温度并不高,却摸了一手的冷汗,再瞧她连口唇都是白的,段铭承皱了眉:“怎么回事?好好怎的就病成这样?”

纪清歌直到此时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不是前世,也不是做梦,更不是歹人,她长出口气,刚想起身却又被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