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薇没空去想这安国公府怎么凭空多出这么一堆表姑娘,她只是一看见纪清歌,脑中就又想起她的表哥牵着这贱人的手自顾进宫却给了她一个没脸的场面。
那一句‘是你推的’冲口而出的时候并没有太过脑子,然而出口之后,眼中看着众人的反应,燕锦薇心中却渐渐得意了起来——
——只要没人当面肯给这个贱人作证,她今日就注定了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她却没想到纪清歌竟然能强硬到这个地步。
未出阁的女儿家,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忍气不过,也都只是找各家长辈关起门来解决,却没人会张口就要去报官的啊!
只是箭在弦上,此刻也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燕锦薇柳眉竖起,杏眼圆睁,怒道:“大长公主府的侍女,是你说带走便带走的?!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不劳姑娘操心,姑娘既然认定了要泼我污水,我便没有站定不动等着姑娘泼的道理。”燕锦薇的恚怒看在纪清歌眼中,根本激不起什么波澜,只淡声道:“不过是自证清白罢了,姑娘的仆婢既然口称亲眼所见,又何须慌张呢。”
“你——”燕锦薇气得有几分变色,眼见那名侍女脸上明显浮出了几分惧意,便伸手拽了她向自己身后一挡,冷笑道:“仗着自己背靠国公府便想以势压人不成?你今日若是没有证人,便休想打我家侍女的主意!”
眼见这双方矛盾一触即发,周遭不少贵女都暗自皱眉,有人早将事情看得明白,知道这是燕锦薇憋了火气要空口白牙的让国公府的表姑娘吃个暗亏,但看出来了是一回事,要牵连到自己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如纪清歌所说,此事要报一个‘谋害贵女溺水’的罪名闹上公堂的话,国公府和公主府固然是牵连不清,她们今日在此做了看客的……也未必就能撇清到哪里去。
这样的事,没人愿意沾身。脑子清醒的,固然是觉得燕锦薇没事找事踢到铁板,但也不乏有那拎不清的,觉得是纪清歌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