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继续安静听着,但是望着他的眼神中已经开始有了疑惑。
段铭承想了想,又从革袋中取出一枚小印递给她:“这是我的印信,回到陆地之后,随便任何官府衙门,出示此物,便会有人接应你,到时……”
“恩公,你在说什么?”纪清歌缩着手不肯接,段铭承强塞进她掌心。
“到时,将既明带回京城,交与我皇兄,他自会照拂于你。”
纪清歌抿紧了口唇,定定望着段铭承,半晌才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段铭承一番话交代完毕,心头一松,被他强行压住的气息再也稳不住,一阵剧烈的呛咳之后,唇边终于涌出了血沫,良久,才又一次止了咳。
“清歌。”
他望着纪清歌的眼神依旧平静,然而出口的言辞却让她脑中某一处终于断了线——
“这一段路,我没办法陪你走,你要自己……”
话没说完,纪清歌突然打断了他:“我——不准!”
段铭承住了口,静静望着她。
“我不准你这样说!”纪清歌此时彻底抛开了她长久以来的一直挂在口边的敬语,凝视着段铭承的双瞳中是令人炫目的怒火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