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刀刃离她的喉管只有一线,而她的生和死之间也只有一线。

……虽说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她依然还是不想再死一次的……

纪清歌老老实实的倚着墙壁,半垂眼帘,怀中抱紧了依然昏睡不醒的纪文桐。

“让你的人退开!”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一身短褐的‘鱼’,声音喑哑,他左手的拇指被纪清歌一击拧断,此刻疼得也是额头冒汗,但右手依然稳稳握着刀柄,“否则就算你们动作再快,也救不下这小娘们!”

他的凶狠言辞,却只换来段铭承一声平淡的应答:“救不救得下人确实不一定……但走不脱你是一定的。”

这一句话让小巷之中的气氛瞬间凝固,纪清歌一动不动,乖顺的垂着头,片刻之后‘鱼’喑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名鼎鼎的飞羽卫也不过如此,视人命为草芥的朝廷走狗!”

这一句嘲讽没换来段铭承的丝毫表情,却换来了纪清歌不着痕迹的抬眼一瞥。

飞羽卫。

对于前世曾在酒楼那种地方出入过的纪清歌来说,这三个字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短短一瞥,不过刹那,纪清歌已经看清了小巷两端如今已是风雨不透,对面墙上弩|箭|锋锐无匹的尖端映射着月光,刺得人心中一凛。

逃?

只怕是逃不掉的。

她颈上的利刃不容她再有丝毫妄动,而挟持她的这人也同样没机会能再一次冲破罗网逃出生天。

转瞬之间纪清歌心中已经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能用她来脱困,她就能活,小小的纪文桐也才能活,反之,不论是她还是纪文桐,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