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坐着的正是虞屹和他的母亲汪新兰。
两人刚刚进行过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气氛有些压抑。
“屹屹,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但是你才十七岁,妈妈都四十多了,妈妈见过的人和事比你经历过的要多得多,怎么样做对你最好,我考虑得比你多,妈妈给你创造了好的条件,就是让你别走弯路,你的成绩能去国外更好的高校,为什么不去呢?高官都把子女往外送,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到了一个更好的层次,人脉就会更广阔,到时候你结识的就是福布斯排行榜上企业家的子女和省部级高官的子女。”
虞屹没说话,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就是三个字,懒得听。
汪新兰沉下脸,她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这些年从商之后,才渐渐变得收敛脾气。
“或者你有什么打算,你说给我听。”
虞屹说;“目前没什么打算,不过不考虑留学,更不考虑学商科,这件事我在高一的时候已经给您说了。”
也不知道是虞屹语气太冷淡,还是他太执着,汪新兰一下子就火了。
“你为什么就不听劝?”
汪新兰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司机转过头想劝一劝,看到她的表情连忙噤声。
“你说要去云山高中,我同意了,你要参加这个竞赛那个竞赛,我也同意了,甚至你要回地矿所那个破房子住,我也同意了,虞屹,你怎么就和你爸一个样,听不进劝呢?”
虞屹猛地看向汪新兰,漆黑的瞳孔里压抑着烈焰。
这个似曾相识的表情让汪新兰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爸要是听我的劝,我们能离婚吗?他最后又会把命丢在荒山野岭里吗?他可是那个年代的博士生,你看看他的同学现在都是什么地位,再看看你爸!”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虞屹推开门下了车。
门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