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

我毫无歉意的随口应道。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抓起滑落到背后的外套,将他甩到一旁的椅子上。还瞥了眼检查了下有没有耷在地上的部分。

六月已经过去。今天是艾德文倒下的第八天。也是我连续通宵工作的第八天。

说实话, 身体应该已经在刚开学的那几个月习惯通宵学(jia)习(ban)才是。但这一次却意外的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

我自诩是个惜命的人。在最后一次写日记吐了血后隔天就一个人悄悄的去了城里的医院。虽然拜德学院的“医务部”是整个拜德最好的, 但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人,如果真的查出来什么绝症被传的到处都是就不好了。

然而结果只是牙龈出血。因为压力过大导致上火严重。解决办法是多喝点茶嗑点梨。

好吧。身患绝症奄奄一息这种标准言情女主的设定还是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还能肝。

而阿诺德这个水母脑袋这几天完全没有发现我身体的异样。他唯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这几天我梨吃的特别多。

我差点把手里的核扔他脸上。

没有食欲, 也不想像老古董那样因为肠胃炎而送进医院的我只能每天在拜德的军粮里加点糖, 凑合的吞着。而对食物本就没有要求的阿诺德也陪着我一起。

然后有一天。他给我带来了一把糖。

被漂亮却成本廉价的玻璃纸包着,宛若琥珀般五颜六色的糖。如果我只是孩子的话估计会很开心的收下。然而事实上, 我是个知道它们本质上就是“糖水”和“色素”的毫不浪漫的成年人。

“我看到有很多小孩围着这个。”

冰色的眼眸微垂。阿诺德当着我的面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又掏出了一把糖果撒在我摊开的手上, “因为很便宜就买了很多。应该能吃一个礼拜。”

不。光是你现在扔给我的量就已经够我吃半个月了。而且你的语气为什么那么像是在喂猪。

“……谢谢哦。呵呵呵呵。”

嘴角猛烈的抽搐着。但这毕竟是阿诺德的好意, 我还是强颜欢笑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