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撩起衣袍下摆,也坐了下来,吉灵便往旁边挪了挪,胤禛按住她肩膀道:“就这么点地儿,别动了。”
他和她,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都坐在这桌案前,胤禛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那桌子,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朗声道:“灵灵,你来看,这儿还特意做了个凸起的木疤呢!朕幼时抄写功课,手腕酸麻,有时便将手垫在这位置。
胤禛握了她的手在桌面上抚过,吉灵果然便感到有一处小山丘一般的隆起。
她脑子里忽然脑补出了这样一幅画面:阳春三月,书房里一堆小皇子在习字,小小的四爷穿着皇子服饰,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了好一会儿,手腕酸麻,实在受不住了,他便将手腕放在这木疤上偷懒写字。
正好师傅走了过来,瞧着他这样,便是一瞪眼……
她脑补了一瞬,想到四爷小时候应该也是奶萌奶萌的样子。
小娃娃,是不是就已经经常板着脸了呢?
吉灵想着,想着,不由得就转过脸去,眼角一弯,噗嗤就偷偷笑了出来。
胤禛眉眼间也带着笑意,扫了吉灵一言,一伸手将她拥在怀里,他下巴在她鬓发边上轻轻不住挨擦。
阁楼中静寂无声,小楼红烛昏昏,只有窗户缝里隐隐吹来的风了吹动了那本《后宫常训解》。
胤禛伸手合上书本,将它仔细放在一边,这才缓缓道:“母后性子,从外面看着是柔和淡然,甚至有些懦弱,内里却有一股常人难有的倔劲,朕小时候未曾察觉,后来长成了一些,才发觉母后是个认准了就不会回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