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开心?”
“每次我书念得好好的,一见着他我就念不进去了,就只忍不住找他玩。”陈屑抿了抿唇摇头,“他总是有好多花样和我玩,好些都是我不会,他教给我。连骑马,都是他教我的。”
陈屑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那日天气那样好,我看着他,骑在马上,不知何时那个黑黑的小熊变成了身高腿长的男人,我初时骑马,他怕我掉下去,一直将我护在怀里,我觉得我浑身都是热的。”
常秋道:“那他为何又进了宫呢?”
“赌气去的。”陈屑抿唇,“那夜,他私下来寻我,带着一大箱的珠宝,说要向我提亲。我生了些气,说他不像话,哪儿有男人向女人提亲的道理,或许话说得重了些,具体的我忘了,反正是他哭着走了。我并未放在心上,过了几日准备好彩礼去他家提亲,才知道他已经入宫了。”
“这也太亏了!”常秋感叹。
陈屑低声笑,“我也觉得好亏呀早知道,那晚我就答应他了,分什么谁向谁提亲呢。”
此时此刻,两个拥有着相同情感经历的女人同坐一处,皆叹惋。
“好歹,你那位还活着。”常秋道。
“是呀!”陈屑高兴起来,“当初我骗傅将军说我想青史留名,其实我是想她早些做成她的大事,这样我就能早些见到他!说起来,傅将军的相好也在宫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常秋连连摆手,“别说了,已然听过她的故事了!”
陈屑高兴地笑了起来,起身拍拍土,回身对常秋道:“刚才没告诉你,我表字会彩。”
“哦。”常秋应了一声,忽然直起身子叫道,“你就是陈会彩?当年科考的时候你无故缺席,可是我帮你交的银子!”
陈屑冷漠摇头,“绝无此事,你记错了。”
“你a¥!”
深夜,汴京城。
傅闻钦一身夜行服,从城外那些蒙面人的行踪判断,一路寻到了源头。
地点在京中最繁华的商市,白天此地人流涌动、车马川流,谁能想到这里藏身着舒眷芳的最后一把刀呢。
傅闻钦身形极快地在墙头移动着,忽然间一道亮光照出,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人。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一身华衣裹身,俨然是赵韫的母亲——赵蘅芜。
如此说来,之前刺杀她的人,是赵蘅芜派去的?
那时候她还很得舒眷芳信重,因此刺杀绝不可能是舒眷芳派去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赵蘅芜拿皇帝私军来为别人办事?
不对,赵家之前是武将出身,这些人很可能原本跟皇室并无关系,而是赵家为保命留的一批人?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商市,中间弯弯绕绕还有许多民户,傅闻钦不能直接炸了了事,还是须得静观其变。
将军府布设的机器显示并未有人去过将军府,那么赵韫此刻一定是安全的。傅闻钦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跳下墙头,故意学了几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