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些日子葬身在靳熠掌下的魔族,实际可能比人类还要多。
魔族们一边对人类颐指气使,一边在自家老大面前胆战心惊,苦不堪言,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撞见靳熠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末日来临。
“他为什么要吞噬魔族?”
“尊上的事我们哪里知道?”魔将眼巴巴地说,“尊上待你不同,你要不劝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别再造杀孽了……”
听听这话,像从一个魔嘴里说出来的么。
君微垂下眼睫,没有表态。
正说着,船身突然激烈地晃动起来,深不见底的河面瞬间波涛汹涌,君微抓住船舷,还没来及去看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魔将已经一股黑色卷起,拎上了半空。
“姑奶奶救我——”
君微抬起头,方才看见云端之上的猎猎的红色斗篷。
她抬起手,浅色的光泽顺着魔将的方向蜿蜒向上,渐渐覆住擒拿他的那股黑气,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点点渗透,最终完全将黑气稀释。
失去了束缚的魔将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连翅膀都没来及展开就重重跌进河里,灌得满鼻子水,狼狈地浮出水面,心惊胆战地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下一秒他就的心就又悬到了嗓子眼——
那位大人竟从云端如闪电般斜掠而下,转瞬就已突入船舷,单手扼住了少女的颈项,一双暗红的眼死死凝着她的眸子,语声森然,“你还没死?”
君微单薄的青衫被风吹得鼓起来,更显得人十分单薄,在他面前甚至不比一只兔子来得强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