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君微手中扇子未停,“他若没点心机,怎么可能拖着这样的身子活到今天?我说他坦诚,是因为就算是这种有求于人的局面下,他也没有违心的保证绝对不会伤我。其实谁都知道的,人不为己嘛!”
“总以为你没什么长进,”阎煌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嫌弃地看了眼炉火,“其实还算有点进步,起码开始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我本来就知道!”说完,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要睡进屋睡。”
君微揉揉眼睛,“不行,药还没好。”
阎煌俯身,拉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把人给拽了起来,“东倒西歪的,也不怕盹着了掉火里,给他加料?”
君微打了个激灵,“……我不会睡着的,再来半个时辰差不多了。”
“我来。”
“啊?”
阎煌没好气地拿着扇柄在她后背一推,把人推向厢房,“干嘛?怕给我给他下毒?”
“那倒不是……”
“不是就快去睡,再不走我把你药给倒了。”
大狐狸……太凶了!君微被推进屋里,心想着想比起来,澜恭虽然冷冷淡淡的,行为举止可比大狐狸温文尔雅得多。臭狐狸,除了威胁就是威胁,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药是阎煌端给澜恭的。
澜恭换上了一袭白衣,白发也被束在脑后,看起来更加清瘦单薄,他看了眼药碗,没动。
“是微微熬的药,她那死心眼,干不出下毒的事来。”阎煌挑起嘴角,“还是说你怕我给你加了料?”
“以我残躯,阁下想杀动动手指就行,不必这般费尽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