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村的人自然都来看热闹,看老唐家居然打到了一只野猪。
老唐家就在河沟边儿的路坎儿边挖了个土灶,搬出家里最大的锅搁在土灶上面,三把火烧起来,锅里一锅滚开滚开点的水。
野猪是挂在两棵歪脖子数上面,破开肚子,掏出两大盆子心肝脾肺肾,野猪就给摊成了一张挂着了。
唐家的女人们烧水,帮着洗心肝脾肺肾,唐家的男人们把那臭烘烘的猪大肠搁一边儿,开始捋肠子里的屎尿。
肠子也不能浪费,那放一把二荆条干煸是最香不过的了。
唐老四就在树前,拿着刮猪毛的刀,滋啦滋啦刮着猪毛。
李春兰坐在一边儿捋着猪肚,一边儿说猪肚骚臭,一边儿说:“诶,这猪肚劲儿大,给娃蒸米饭,他们吃了免得尿床。”
唐宁在一边儿听得脸红了:“娘,我啥时候尿床了!”
李春兰就说:“那娘也没说你,你几个哥哥不也尿床?你跟他们一块儿吃。”
猫蛋儿和天明都脸红了,七八岁还尿床,虽然少,不过还是偶尔会尿一尿。
大家伙儿一通哄笑,眼馋地看着那只野猪和成盆成盆的猪下水,酸溜溜地问:“咱咋听说是傻丫打到的,咋打到的?”
李春兰“诶”一声,提着捋肠子的小刀:“谁叫我闺女傻丫的?”
她可记着账呢!
大家哄笑起来,喊惯了确实一时间改不了口,不过现下他们看着这大头野猪,不改口也得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