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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去了传说中的“供销社”,唐宁兴奋了老半天,以为要见“世面”了,结果所谓的“逛街”就是在一个大市场里面摆了各种店面和摊子,买啥都要票。

唐老四在一边儿跟人换了半天,给换了一小铁盒子麦乳精给她。

唐宁一看是土豪产品啊,管她三七二十一,贴上去就叫“爹”,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了口吃的,张嘴就叫爸爸。

唐老四想得周到,还买了个暖水壶打算放卧房,这样给唐宁和麦乳精的时候就不用出去倒水惹人眼了。

这晚上,唐宁喝了一碗麦乳精,晚上就憋不住尿了。

夏天,尿味儿重,家里不兴在床底□□桶,都在外面,因而李春兰就举着煤油灯儿带着唐宁去院里边儿尿。

正好是个月华如水的天儿,外面不用点灯儿就看得特别清楚,唐宁在□□桶的小巷子里蹲着尿的时候,听见坡下似乎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一眼瞅过去,黄澄澄的杏树上好多亮油油的眼珠子,时不时在树杈子间闪动着灰色的身影。

唐宁一皱眉,这件事情不简单,难道是田鼠?

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绵不断,看来不止是一两只,应该是成群结队。

缺粮少食的年代,突然冒出一棵结满熟杏子的杏树,别说人眼馋,连田鼠都眼馋得要疯掉。

唐宁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棵杏树,盯得眼睛都不想转了。

她不馋杏子了,她馋田鼠!在肉面前,杏子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