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茗拍了拍他的头顶:“放心,我知道的。”

那天在地下室,他在黑暗中和梁婉对峙,而她对媒体爆料他所谓“私生子”身份一事毫不知情,态度也绝不似作伪。

梁婉的心思虽然矛盾得令人捉摸不透,但有一点烛茗清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些有可能影响到纪成钊风评的事情爆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倘若她真想说,恐怕早在烛茗还没成年时,外界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那段时间你爸让她呆在家里,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没有空和韩骋联系。那份鉴定恐怕是他通过什么其他手段拿到的。”烛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笑着拍了拍纪可嘉的肩,“你啊,和叶新桃一个毛病,还没到能随心所欲管闲事的年纪,就别想那么多,我会看着办。”

肩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一股安心和温柔流淌进纪可嘉的内心。

他点点头,应了下来,就看见烛茗松了一口气,跳下沙发,起身往楼上走,嘴里念叨着:“卧槽蔺老师被我晾在楼上很久了!”

匆匆爬了一半楼梯,他停下来看了自己一眼:“已经晚了,你今天就在这儿住下吧,上次你在这儿留下的东西都在客卧柜子里,早点睡吧。”

说着三步两步跨上台阶,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纪可嘉仰头看着烛茗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一个多小时前,韩骋拉住他旁敲侧击地打听着烛茗的事情,似乎想挑起他对烛茗的怨恨,又似乎想找到烛茗的软肋。

他不知道韩骋对烛茗的敌意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虚与委蛇地打着太极,心里尽是嘲讽。

怎么总是有人傲慢地以己度人,自以为是的优越呢?